我与父母是同学
【作者】网站采编
【关键词】
【摘要】60多年前,我与母亲同上初一是一段幸福的时光。 1956年秋,我考上江苏师范学院附属中学初中部时,母亲正在苏州市市级机关幼儿园供职。那时,学文化,抓社会主义建设,啥都搞得轰
60多年前,我与母亲同上初一是一段幸福的时光。
1956年秋,我考上江苏师范学院附属中学初中部时,母亲正在苏州市市级机关幼儿园供职。那时,学文化,抓社会主义建设,啥都搞得轰轰烈烈。母亲虽然当过小学代课老师,但只有小学毕业文凭。市级机关职工要带头学文化,于是母亲便报了机关干部业余学校,领回来的两本书居然和我的一模一样:一本是《文学》,还有一本是《代数》。机关干部业余学校只开主科不开副科,我比母亲多一本硬封皮的《动物》,还有历史、自然等学科的书。
1956年,初中语文课本《汉语》改为《文学》,翻开书,有画得十分精美的牛郎织女图,更多的是故事,有鲁提辖拳打镇关西的故事,还有渔夫和金鱼的故事。新书领回后,晚上我和母亲便在灯下一起用牛皮纸包封面。《动物》是万万舍不得包的,那硬封皮实在太精美了。我不会包角,只会将包书纸叠齐了把封面塞进去了事,母亲还能将书的封面、封底包出四只角。
我语文比较好,尤其是作文,还向报社投过稿。第一次投稿已是65年前的事了。记得当时我上小学二年级,在举国上下为支援抗美援朝捐献飞机大炮的热潮中,中小学生也不甘落后踊跃参加,彭家敏老师便让我为《新苏州报》写一篇“小朋友踊跃参与捐献飞机大炮,支援抗美援朝”的报道。不想,文章还见报了。
后来,刚上初一时,语文老师刘善桢检查课堂笔记,一看我的笔记,该分行的分行,该空格的空格,清清爽爽,准确无误,竟怀疑是我父亲“代劳”的。而我的父亲正是刘先生一双儿女的语文老师。于是,一下课,她就叫我将笔记送到办公室去,与父亲一番沟通后,刘老师满意地对我说:“你以后可以考中文系。”当时我还不懂什么叫中文系。6年后高考,我是附中考上中文系的两名学生中的一名(当年报中文系可是文科首选)。正因为我读书时语文一直较好、作文也好(也难怪,父亲订的当时为数不多的语文报刊我期期都看),所以母亲写作文时总与我商量怎么写,我也就做起了“小老师”。
至于代数,尽管教代数的黄佑葆老师讲起课来精神十足,教得清清楚楚,但于我而言理解起来还是有一定困难的。不过母亲业余学过会计,有立信会计学校的结业证书,她做代数作业总是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。于是,我碰到难题无法解时,母亲便是我的“外援”了。
再说说父亲的事。我的家中存有一张上世纪30年代父亲与好友的合影。照片上,一束温暖的阳光从窗户照入,两位眉目清秀身着长衫的年轻人,一坐一站手捧书本正静心阅读,那么专注、那么投入,完全沉浸在美妙的读书世界之中。
照片上站立者是我的父亲。父亲生于1920年,生性爱读书,15岁从苏州纯一中学毕业,家里还珍藏着父亲当年亲手装订的国文讲义,书中圈点评述,一笔一横,都是那么工整。之后,他从黄埭师范毕业,随即报考大学,不料在赶考途中,一张姓同伴遭日军暴打,父亲急忙回来报信营救,由此延误了考期;一张国立中央大学国文系的准考证,父亲一直保存了半个多世纪。随后,父亲就在家乡镇上的小学教书,上世纪40年代中期到苏州任教,先后到平直中心小学、干将中心小学、燕家巷小学任教,上世纪60年代初调到工厂。
即便调离学校去了工厂,父亲依然孜孜以求,坚持自学。他从上世纪60年代初起就读于机关干部业余大学,修的是中文,多年来风雨无阻,并购买了大量参考书,以至我1962年考上江苏师范学院中文系,光文学概论参考书就有四五套不同版本的,当然全都是父亲购买并认真读过的。
有趣的是,我是1966届中文系毕业生,父亲在“文革”后由苏州市职工业余大学补发的毕业证书,竟然也是1966届的。父亲不仅中文基本功好,理科也强。当教师时,他既教算术又教语文。在粉末冶金厂初创时期,父亲在技术科工作,查资料、访同行、搞试验,硬是白手起家,完成了当时工厂的技术转型,厂方多次要他出任技术科科长,都被他婉拒了。
父亲一贯重视子女的教育,妹妹与妹夫交朋友时第一次带他来家,父亲说:“交朋友可以,但要读书!”硬是由他出钱把他俩一起送进了业余学校。父亲80岁那年去世。如今,三个孙辈没有辜负他的期望:孙子已获文学硕士学位,当了电视编导,最近完成了中央电视台纪录频道系列纪录片 《花开中国》,2018年秋将首推5集;孙女大一就入了党,被评为优秀毕业生,现在苏州一家中外合资企业从事企业管理工作;外孙毕业于南京审计学院,现在一家银行分行担任副行长。
文章来源:《盐城师范学院学报》 网址: http://www.ycsfxyxb.cn/qikandaodu/2020/0808/362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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